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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墨书轩 > 山神的劫 > 第一百六十二章……
 
明日就出发?这也太快了,木真秋才刚刚脱离危险,与他相见啊!山越大惊,看着他二人之间宛若自己并不存在的气场,心急如焚,正要开口再劝,便听轶司臻答应道:“尽快。”

木真秋“哼”一声,满不在乎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怕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后山可不是一般人能全身而退的地方,你最好好好准备,免得到时候…还要怪我带你去。”

轶司臻满面寒霜,对他的吓唬自当置若罔闻,只道:“希望你守信。”

“……”

事到临头,当着山越的面,轶司臻的语气和传递过来的视线依旧带着不信任与敌意,木真秋忍不住揶了他一眼,正好,他也是半点瞧不上对方这高高在上的模样,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他便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全数投向了山越。

看着山越在一旁,着急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木真秋心知他是为自己担心,不由得心中涌过一丝暖流,又心疼又开心。

他几步走到山越身前,轻轻牵起他的手,郑重无比地答应道:“山越,你放心,我会平安回到你身边的。”

“真秋,这太危险了…我不能就这样看着你们再去冒险。”

木真秋凝重地摇了摇头。他此番,并非害怕轶司臻的威逼利诱,而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张无潺其实早已知晓了他二人的身份,既然他能进入后山,且全身而退,保不准以后不会对松露山出手,城中的情况已经够乱了,他得见到张无潺的人,保证山越和松露山的安全。

他紧握住山越的手,道:“山越,我们回去吧,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说。”

“…回去?”话题跳跃,新的疑惑暂时卷走了山越的担忧,他看着木真秋,又瞟了轶司臻一眼,不太确定木真秋说的是什么意思,问道:“回…哪去?回、山吗?”

木真秋舒开眉头,嘴角轻翘:“若你答应与我回山,那我们现在便走,也未尝不可。”

“……”山越的表情滞了下,看着木真秋充斥着热切的眼眸,下意识便想抽出被他紧抓的手,离他远一点。

这反应无法逃脱木真秋的注意,他笑了一下,眉头重锁,内心越发的苦涩,攥住山越悄然动作的手,他道:“山越,你就这么不想回去吗。”

山越愣了愣,忧然地瞟向轶司臻,对上他不知含义却恰好展露给自己的笑容,那笑容只浅浅出现在嘴角,仿佛马上就会消失,他想永远看到那样的笑容,“……”

“真秋…你还记得我是因何下山的吗?”

“……”木真秋阖下眼,落寞又缓慢地点着头,松开了山越的手,怎么会不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他当初…还傻乎乎地很支持山越呢。

“我知道了。”嘴角的笑意放大,“不过我的意思,并非山越你要同我回山,而是回你在轶府中的住处。”

山越吃惊,对木真秋的“开窍”出乎意料:“真的吗?!真秋?!”

木真秋点了点头,毫不避讳地说道:“是啊,因为我有些话,只能对山越你一个人说,不能让别人听到。”

“…额”山越不是傻瓜,听也能听出来木真秋口中这“别人”是谁,他偷瞄着轶司臻,心里一半担忧一半无奈,看来这赏花,终归只能做个借口,不可能真正赏到了。

但轶司臻一言不发,甚至连眼神的接触都不给他了,他又怎么能知道轶司臻现下的想法,贸然离去呢?

犹豫着,山越道:“好。那你先在厅外…等我一会儿,我马上便带你回我的住处。”

“……”木真秋动了动唇,本想再说什么,但看山越的心思已全然跑到了轶司臻身上,说什么也都是徒劳,便点点头答应,去了厅外等他。

木真秋离开后,山越站了片刻,才挪着步子朝轶司臻靠近过去,轶司臻好像变得和刚开始不一样了,山越不知该如何开口同他讲话。

好在轶司臻并未忘记他,很快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朝他招手,道:“山越,你过来。”

“!”山越迷途窃喜,朝他走去。

轶司臻伸手牵住他的手,顺势将他拉到腿上坐下,两具身体相贴在一起,心仿佛也更靠近了,山越的慌张逐渐稳定下来。

轶司臻抱着他,蹭了蹭他的颈项,低沉着嗓音轻声问,“担心我吗。”

“……”不担心才是假的。山越搂紧他的脖子,享受着他的蹭弄,“轶司臻,非去不可吗。”

“……”

话问出口,很长时间没有得到回答,正当山越以为他生气了,要开口解释时,轶司臻突然抬起头,仰视着他,眉眼如携上了一层雾,透着朦胧之感:“山越…”

山越心尖颤动,轻声应着:“…嗯?”

“我心悦你。”

“!”山越呆愣当场,脸倏地红透了,他、他听到什么了?

山越不可置信地看进轶司臻的眸子里,用了很多精力才回过神来,他…轶司臻…心“凸凸地跳着,快从心腔里跑出来一样。

这句话,多久没听到过了…哪怕是他质问的时候,轶司臻都没有讲给他听,却在现在…

腰上的力度猛然收紧,似乎在提醒他给予回应,“额!”,山越惊声出露,被轶司臻双臂拥裹着整个人朝他怀里而去,两人唇鼻相靠之近,堪堪擦面而过。

距离恒定,呼吸交叠,融二为一,几乎分不出来。

山越僵硬得像块木头,微张着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便听轶司臻又问:“你呢。”

热气洒在脸上,酥酥麻麻。

“山越,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别的吗?”

惩罚一般,侧露在外的脖颈猛地一疼,又湿又痒的触感山越再熟悉不过,“!额!”,他瑟缩着,彻底回过神来,余光捕捉到轶司臻乌黑的发尾划过。

一个牙印,足够将所有事情都引向暧昧与奇怪的境地里去了,二人再次面对面,山越将双手撑在轶司臻的肩侧,脸红得像浸在酒缸里,默默整理着、酝酿着话语,“……”

轶司臻却早已没了耐心,眯着眸打量他的双唇,似乎未看出什么端倪,还伸手来摸,怪道:“这嘴,怎么还不肯说话?”

“要我撬开吗。”

山越一抖,心绪便乱得一塌糊涂,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呜呜”着道:“喜欢、喜欢。”

“…哦~”轶司臻挑眉,发出令山越羞赧的若有所思的声音,“那为何不早点说。”

“……”山越眨着眼,给不出回答。他要怎么告诉轶司臻,是因为太惊讶呢。太惊讶,因为没想过你还会对我说这句话。

“又不回答…”轶司臻呓叹着,却没有了山越以为的为难,他凑近了,温热的一个吻落在山越捂着嘴的手背上。

山越不自知的抖着。

而后,他又拉开距离,整个靠回椅背上,眼眸里添了几分幽怨和脆弱,向山越讨吻道:“你不亲亲我吗。”

“…!…”山越一震,紧接着心里宛若有一座沸腾的岩浆大山爆发,无数声音争先恐后的嘶吼:这样的轶司臻,向他撒娇的轶司臻,是第一次啊!

一瞬间,山越便被冲昏了头脑,目光所及之处,已然是轶司臻温凉的薄唇,

心猿意马不可控,美色在前,“不合适宜”四个字早就被山越抛之脑后了,他缓慢地撤下自己的手,舔了舔唇,一只手撑在轶司臻的腰腹上,另一只手,试探着朝轶司臻的唇上抚去。

明明很近,却接近得极为艰辛。终于,那颤抖的指尖落触到轶司臻的唇,山越的心猛然悬起,“!”

下一秒,他的手指便触电般离开了刚擦到的柔软。可还未真正有远离,手腕便猛地被轶司臻握住,“!”

山越吓了一跳,从轶司臻眼中看到“请君入瓮”的邀请和任由摆布之意。

“……”赶鸭子上架,管不了那么多了。

山越放任轶司臻握着自己的手,垂下纤长的睫羽再次确定他唇的方位,然后,他的身体朝轶司臻缓慢的俯了过去,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直到胸膛真的严丝合缝,心跳都成一个频率。

山越闭上双眼,本想克制自己的颤抖,却紧张得更厉害,越是靠近,距离轶司臻的唇越近,他越能感受到属于轶司臻的温度和呼吸。

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像天涯般遥远,终于,山越在忐忑的试探中,自己的唇,吻到了轶司臻的唇。

“!”熟悉的柔软令山越瞬间软了双腿。

淡淡的清茶之味,在唇间弥漫,山越蹭着吻了一下,便控制不住,又看轶司臻没有反应,大着胆子张开了自己的嘴,匍匐在他胸膛前吮吸起那两片柔软。

如果全身没有震颤,他看起来一定是游刃有余极了。

正当山越独自意乱情迷时,轶司臻眸色一厉,猛地伸手扣住了山越的后脑,张开嘴侵入了他的领地。

“!”山越呜咽一声,攻势顷刻间便被携带着暴风骤雨而来的轶司臻逆转,只能承受。

水乳/交融着。

木真秋在厅外等了许久,迟迟不见山越出来带他走,耐心很快便磨没了,他忍住摧残那些花草的冲动,徘徊了几步,也未听里面有谈话的动静,思量几番还是决定回前厅去看看。

他还记得厅外的太阳分明是明亮温暖的。

怎么到了厅外厅内的一步之遥,落在身上的阳光就如此阴冷呢,“……”,木真秋站在厅外,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受到了重击。

他多希望自己的眼睛欺骗了自己,可那些甜腻腻的声音,一声不差地钻进了耳朵里,告诉自己,他看到的是如此真实,如此…

木真秋连自己的呼吸都忘却着,天地间无比的寂静,没有了风,没有了飒飒飘动的花海,只有他所看到的视线尽头,他信奉服侍、甚至默默爱慕着的山神,再对他最讨厌的一个凡人,投怀送抱。

他们的纠缠,那般熟练,那般动情。

“山…”木真秋怯弱着动唇,声若蚊蝇,他挪着步子,又定在原地,手伸出来,想向前去握住山越,却根本不得要领。

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木真秋转过身去,步履沉重又轻缓地离开。[1]



山越在前厅外转了好久,才在斜旁边一处藏在假山下的池塘边找到木真秋,他坐在池塘边,一脸无神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想直接开口喊他,幸好山越及时记起自己的嗓子有些嗯哼哑了,他顿了下,忍不住脸上闪过一抹绯红,心底责骂了轶司臻几句。

那就只能走到木真秋身边去了。

山越放轻脚步,朝木真秋靠近,入眼先看到的便是满池塘蔫了吧唧的鱼和漂浮在水面上已经被浸泡得软烂的蔷薇花瓣。

他短暂地想了下这些花瓣从何而来,便被木真秋发现了。

木真秋没有回头,也没有站起来,只是声音平淡的像眼前这几分坏死的池水一样,同他打着招呼。

“山越,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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