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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发作

简洁干净的套间病房里,左边是病房,右边是家属休息区,拿着块湿帕子从休息室洗浴间走出来的彦琳一见她来惊了一下,喃喃的叫了她。

而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的清俊少年在听得声音时,眉头微蹙了一下,但他并未醒来。

他清廋高大的身子微微卷起,薄薄的床单搭在身上,几乎凹陷下去,显得他的身形越发的清瘦,脸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唇角紧抿,像是隐忍着一种巨大的痛苦。

史玉镜如遭雷劈,身子僵硬,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嫂……”

彦琳眉头深深一皱,再要唤她一声,岑云世却朝彦琳作了个“嘘”的动作,揽着史玉镜的肩头便朝病房右边的家属休息室走去,只道,“去那边说。”

岑云世将史玉镜安顿在沙发询问着彦琳,“他情况怎么样?”

“今天开始做了测试,史荷东学长没醒来,但目前还没有排斥药物的现象,马克博士说情况具体如何,以后能不能采取这种治疗方案,要再观察一阵子。”彦琳细细的说。

“史荷东他究竟怎么了?”史玉镜仿佛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全身有些不可抑制的发抖。

“上次史荷东学长从米罗记者招待会上出来追到我,他让我回家去,正跟我说着话,突然就昏倒了,我当时也吓坏了,好在表哥的人一直跟着,他们立下打了电话给表哥,表哥让他们将人送去医院,一检查,发现学长他脑子里那颗瘤子有情况。表哥立下就将学长直接转院,来了这里,让马克博士接手治疗。”

彦琳认真的解释给她听,脸色有些苍郁,跟以前那任性刁蛮的性子很是不一样。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是他姐姐,你凭什么隐瞒?”史玉镜突然回过头,凌厉盯着岑云世质问,声音有些哽咽,也在颤抖。

她时常对史荷东脑子里那颗瘤子提心吊胆,但丝毫没料到那颗瘤子会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这么突然的发作了,而史荷东发病是一个月前的事,岑云世一手操办竟一直没告诉她。

“不是表哥不想让你知道,是学长他不让说!”

彦琳一握史玉镜的手,只觉史玉镜手心全是冷汗,冰凉的吓人,彦琳小脸快要皱成核桃壳,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担忧的唤了声,“嫂嫂”。

“你先出去照顾史荷东。”

岑云世揉了揉彦琳的头,彦琳最近乖巧了很多,史荷东病倒之后,这小妮子只要一放假就往这里钻,即便这里的护工都是极为高级的,但这娇气的大小姐只要一到这里,必然是亲自动手照顾史荷东。

“好吧,那你们慢慢聊。”她紧抿着樱唇出了房间,顺手将门关上,唯恐担心他们的谈话惊扰了史荷东。

“四个月前,我就找人暗中诊治史荷东脑子里的瘤子,但这件事他并不打算告诉你,毕竟希望越发失望越大,他不想你担心,所以我答应替他保密。之后我找到了美国专业研究开颅手术的马克博士,将史荷东的病情资料给了马克博士。”

“马克研究之后得出的结果是能不做开颅手术就别做,史荷东脑子瘤子的位置很危险,所以马克博士这段时间一直再寻找利用药物治疗的方法,直到一个月前,史荷东发病,我就将马克博士直接从美国接过来,让他专心治疗史荷东。”

他默了默,握上她冰冷的手,“马克博士做了治疗方案,打算先做一个药物测试,如果成功,史荷东接下来将会接受一系列药物治疗。他这次发病算是轻微,影响并不大,所以他肯求我暂时不要告诉你,等测试结果出来再告诉你。”

“那你现在提前告诉我又在打什么主意?”史玉镜静默呆呆盯着脚尖,眸子里蕴起一层水雾,那是对病魔的无奈和恐惧,还有对岑云世的迷茫和质疑。

岑云世心下狠狠一刺,很想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但他立下侧过头去没有看她,硬着心肠,声音极冷,“治疗他的病所需的费用就算你工作一辈子不吃不喝都支付不起,我可以帮你承担,但我不是个慈善家,凡是付出就要得到回报,你懂了吗?”

“你就一定要这么卑鄙的逼我?”

史玉镜霍然抬头,定定看着他轮廓完美而冷静的侧面,她胸脯有些起伏不定,嗓子干涩,声音荒凉,心中了然他想要的回报是什么,他是要将她像一只金丝雀那般养在首语新城吗?“是,我要你!明天之前给我答案!”他起身扣起西装扣子,毫不停留离去。

她像是呆了一般看着他英挺尊贵的背影消失,半响才有些无力的起身缓缓走到病床前,定定看着床上冒着冷汗有些苍白的清俊少年,她视线渐渐模糊,一滴泪水滑下,滴答在他青筋络络的手背,少年眉头更深的皱起。

“嫂嫂?”给史荷东擦冷汗的彦琳不明所以的哑着声音唤了她一声。

“我出去走走,史荷东麻烦你了。”史玉镜一抹眼角泪水,飞快消失在病房,不想在人前露出她的狼狈。

出了病房,天际已拉下黑幕,密不透风的将整座城市笼罩,尽管灯火绚烂,她却觉得像是有一张黑暗和迷茫的网将她死死缠绕困住,连呼吸都是困难,她像是没有魂魄的行尸一般行走在大街,任由泪水流了满脸。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那里,像是没有尽头,许是身体本能的累极,她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直到头皮发麻。

“100块小姐。”

头顶传来一声浑厚而有磁性的声音,随即一张洁白带着淡淡古龙香水的锦帕轻柔附在她脸上。

她抬头看着眼前优雅绅士的成熟男子,知道此刻自己狼狈之极却也无心掩饰。

“封总裁,接近我没有用的,我不会报复岑云世,即便我知道4年前那场绑架案是因为岑氏间接造成,我对他也下不了手去,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不好?”

她无力淡淡看着他,一场嚎哭将心里的压抑已宣泄了不少,这情绪也终于冷静了些,但对着封以绅她也不会有脸色。

“你这个女人真是一根筋,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除了利用关系,就不能有点别的目的或是企图?也许我本意就是冲着你这个人来的。”

封以绅睿智的目光闪烁着灼灼亮光,没有一贯以来的戏谑,真挚而严肃。

见她一怔,他微一叹息,蹲下身来,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放下偏见,试着接受我,也许我比岑云世更适合你。”

见他如此认真神色,史玉镜一怔之后,自嘲苦笑一声,“怎么?从不近女色的钻石王老五封氏集团封总裁还被我这只小麻雀的魅力给征服了?”

她自然不会拿他的话当真,自己接过锦帕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她从来就不是个等着别人伺候的娇气软妹子。

“对自己这么没自信?”他浓黑的俊眉微一抬。

“不是不自信,而是有自知之明!美貌、才智、家境,封总裁倒是看上我哪样?”她凉凉一笑,不是每个人都跟岑云世一样品味独特眼瞎的瞧得上她。

“那岑云世又看上了你什么?”他问。

她又是一怔,却见他不疾不徐抚平衣袖上皱褶,像是长辈在对晚辈解惑一般,牵唇浅笑,“是性情!”

他似有所思,握上她冰凉的手,“史玉镜,混到我和岑云世这个地位,难道还需要像那些想依靠联姻减少奋斗的小年青一样讲究个门当户对不成?我和岑云世一样追求的不过是一个性情对胃口相处舒服的女人罢了。”

他大手一盖,她手心里多了一张薄薄的银行卡,她蹙眉讶然的看着封以绅,在岑家小院的第一晚,她问过岑云世为什么会看上她,他说了很多话,但归根到底左不过就是封以绅这两个字:性情!

可是封以绅这样亦正亦邪跟迷一样的男人,她怎会听信了他这类似表白的话?再说她又不喜欢他,跟他这么耗着做什么?“封总裁既然了解我的性情,就该知道这张银行卡我是不会接受的。”她将银行卡还给他,起身准备离开。

“史玉镜,我想要一个女人还不屑拿钱来诱惑!”

封以绅负手站立,一手摊开她干净素手,将银行卡重新放在她手心,大手一握,将她的手收拢。

“这是宗泽让我带给你的,如果我没猜错这里面应该有20万,正好是当年你父亲支助他在美国念书的那个数,你不接受就自己还给他,我没兴趣当这中间人。”

他掀唇一笑,长腿一迈款步离去,坐上了不远处等候着他的那辆迈巴赫,擦着程亮的黑色玻璃泛着银光,缓缓关上,她纤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后视镜。

“总裁,需不需要我给那张卡再转些钱?”助理兼司机的小赵恭敬的看着反光镜里坐在后排的封以绅,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需要,多了她不会接受。”封以绅随意翻开一个文件夹,唇角噙着一抹深沉的笑意。

“要治史荷东的病那些钱只怕连住院费都不够,这岂不是给了岑云世一个机会?”小赵错愕有些不解的问。

岑云世这一月将史玉镜藏的深,丝毫不给外人接触她的机会,但他虽有张良计,封总裁也是过墙梯,他有计谋,封总裁有应对方案,外人接触不到史玉镜,但要打听她的相关消息对封总裁来说轻易而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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