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别激动，先躺下！”
“小芒……我的小芒……”
奶奶的手死死的抓住周小芒，浑浊的眼睛里是闪烁的泪光。
“张雅华，有什么话我们到外面去谈，让奶奶好好休息。”周小芒狠瞪着门口的那个女人，时至今日她对她已经再也没有半点眷恋。
“得，我到门口等你，免得这老家伙被我气死在这。”张雅华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丢下一句话后便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出了病房。
把奶奶扶着躺倒在病床上，又细心的把枕头垫高让奶奶躺的舒服点，周小芒的行为一点都不像一个十八岁的孩子，反而懂事的让人心疼。
周奶奶拉着周小芒的手：“小芒……无论待会张雅华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知道吗？”
“放心吧奶奶，我自有分寸。”周小芒安慰奶奶：“对了，刚才她说十八年前那件事，是什么事啊？”
奶奶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你就别问了，总之你是奶奶的好孙女，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她这么说反而让周小芒更加疑惑，看张雅华的态度好像掌握了什么秘密，而奶奶却不希望说出来。
会是什么事呢？
但看着奶奶疲惫的脸，周小芒压下心里的疑问，轻声道：“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出去把她打发了就回来。”
“小芒，那你自己小心，张雅华不是好女人，以前对卫国不忠，对你也不好，现在还想来……总之，她说什么你都别信。”
周小芒点点头，深吸口气，走出了病房。
张雅华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不知从哪知道了她回来的消息，找到医院里，看样子不会那么轻易能打发，但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勇敢的去面对。
出门一看，张雅华正站在走廊上抽烟。
凭良心说，张雅华长的还是很不错的，尖尖的瓜子脸，高鼻梁大眼睛，有点像现在流行的网红脸，但有个缺点就是皮肤有点黑。
这一点周小芒就不像她，周小芒非常白，那种白是玉器一样温润的白，透着一股贵气，跟张雅华那种妖艳的美完全不同。
小时候周小芒也疑惑过，为什么自己跟张雅华不亲，连长相都一点不像，现在看来大概两人就是前世的冤家对头吧。
“这里不许抽烟。”周小芒在她身前几步站定，皱着眉看向张雅华。
“你这小杂种管的倒宽。”张雅华满不在乎的把烟头在窗框上按熄：“看来那男人对你不错啊，挺舍得在你身上花钱。”
周小芒身上的棉衣和靴子一看就不便宜，离开了江城她也长了点肉，瘦削的小脸上多了点血色，再被好衣服一衬，看上去就像大城市来的千金小姐，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穷苦潦倒与流浪狗为伴的小丫头。
张雅华眼神里闪过一丝嫉妒，年轻真是好。
周小芒懒得和她废话，直接挑明了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吧，别绕弯子。”
“哼，那好，我问你，你爸爸的抚恤金是不是在你那？”
“是在我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周小芒警惕的看着她，就知道这女人来不会有好事。
张雅华眼神放光：“抚恤金有多少？我听说周卫国是在执行任务追缴毒枭时死的，这种情况国家一定会赔不少钱吧？”
周小芒恨不得将她那副见钱眼开的嘴脸撕碎：“张雅华！爸爸他是因公牺牲的，死在了边境的茫茫丛林里，连遗体都没法运回来，只能在当地火化，你居然一点都不难过，只惦记着他的抚恤金？”
“哼，人死都死了，做那种样子给谁看。我也不跟你废话，抚恤金多少，全都拿来！”
“爸爸的抚恤金是留给我和奶奶的！你不是都已经和爸爸离婚了吗，凭什么要他的钱？”
周卫国的工作辛苦又危险，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是在部队里，而且他执行的都是特殊的任务，周小芒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所以周小芒出生没几年，张雅华就和当地的一个富商老头勾搭在一块，周卫国回家探亲知道这件事后直接和她签了离婚协议，张雅华就堂而皇之的搬到了富商给她购置的别墅里，不过好像那个富商是有家世的，所以这些年张雅华虽然吃得好住的好，却一直没有宣布再婚。
“就凭我是周卫国的老婆，他的抚恤金当然应该由我继承！”张雅华这些日子也不好过，富商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不好，正室趁着老头子生病住院，带人来把张雅华连人带行李从别墅里赶了出去。
而且鲁三因为她被抓进去的事也在江城传开了，现在没人敢沾惹她，生怕她的晦气传染给自己。
所以张雅华现在看似还光鲜亮丽，实际上手上早就没钱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听到周小芒回来的消息，就匆忙的赶来。
“你是他老婆？”周小芒止不住发出讽刺的微笑：“你怎么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你不觉得亏心吗？”
张雅华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是大大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
“看清楚了，这张协议书上只有周卫国的签字，我可没签，从法律上来说，我现在还是周卫国的老婆，不，是遗孀。”
周小芒仔细一看，果然签名一栏没有张雅华的名字。
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么一手，周小芒紧咬下唇，不说话。
张雅华得意的抖了抖手里的纸张：“看到没有，还不乖乖的把钱交出来，不然我就去法院起诉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情分。”
“呵，情分？”周小芒扯扯嘴角，张雅华对她，何曾有过半点情分。
“如果你一定要说你和爸爸没离婚的话，那这些年你和那个老头子以夫妻的名义住着算怎么回事？你和鲁三鬼混又算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姓王的，姓张的……你背着爸爸勾搭过多少人你自己还数的过来吗？”
张雅华被揭穿丑事，面容扭曲：“死丫头，这你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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