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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墨书轩 > 这个反派很好撩 > 第6章 第6章
 
沈君玥眉头皱起,把她自打来了之后,能看见颜色的几次都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

刚来那天,她眼睛一睁开就是正常的。那时候狗男人的大手正卡着她的脖子。

第二次是在花园,她正对着满园灰突突的花花草草黯然神伤,世界却突然五彩缤纷起来。她高兴地拉着阿彩蹦高高,蹦着蹦着一抬头就看到那狗男人站在凉亭里。

第三次就是今天,出府路上,她正低着头厌厌地踢着灰不拉几的裙摆,可踢着踢着,裙摆就变色了。她掀了帷帽,一转头就和站在路边的狗男人对上了眼。

而这段日子,她内心抗拒刻意躲着柳池风,很少出去逛,偶尔出门遛个弯,也会让阿彩先出去打探打探。除了那两次,就再没有遇到过柳池风,巧的是,她眼睛也没好过。

阿彩说,她第一次能看见颜色,是在成亲那日,洞房里她,也就是原来的沈君玥跟阿彩说的。

成亲,虽然书里只简单四个字“二人大婚”,并没有多余的笔墨,可作为新郎官,柳池风肯定是在的。

嘿,这么细细一琢磨,她的眼睛好像还真的和那狗男人有点儿什么关系?

那另外两次呢?沈君玥心情急迫,想现在就搞明白,可外面的马车停了下来,到了地方。

沈君玥抱着小煤球,扶着阿彩的手从高大的马车上下来,跟车夫道了声辛苦,招呼阿彩就急步回了自己院子。

一进屋,沈君玥关上门,拉住阿彩就问:“阿彩,我第一次看见颜色是在成亲那天,那后来两次呢?那两次,都发什么什么事,我身边都有什么人?”

阿彩想了一下答道:“第二次是成亲第二日。洞房那日,摄政王没来……,第二日您早起等着敬茶,可摄政王还是没来,也没人传个话,您就去了书房,想问问那日的安排。您进了书房,出来时就跟奴婢说看见颜色了。”

沈君玥愣了一下,接着又问:“那之后那次呢?”

阿彩顿了一下接着说:“那是成亲第三日,本该进宫谢恩,您去找摄政王,也不知摄政王说了什么,您红着眼睛从书房出来,就带着奴婢进宫了。进宫的路上您说眼睛又好了。可、还没等走进宫门,就又恢复原样了。”

听完阿彩的话,沈君玥的心哐哐往下掉。这么看起来,她的眼睛好坏,真的和那狗男人有关。

要不要这么坑人!

有没有可能她推断错了,刚好是凑巧呢是吧,也有可能是凑巧吧。

一想到卡在她脖子上那粗粝的大手,还有那带着杀意的冰冷目光,沈君玥打内心深处抗拒和那狗男人扯上丝毫的关系。

不然,她就再试试?万一呢,万一呢,是吧。

万一是巧合,她就还可以照着原计划,等她身体锻炼得差不多了,摸清了状况就带着阿彩跑路,逃离那糟心的破烂剧情。

行。这几天,她就找机会假装偶遇去和那狗男人碰个面,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打定主意,沈君玥一颗烦躁的心安定了许多。抱起窝在她胸口的小煤球,揉了揉它的脑袋。

想起先前的疑惑,沈君玥问阿彩:“刚才你说成亲第二日敬茶,我要给谁敬茶?”

柳池风年幼的时候,母亲就没了。他的生父是个谜,而他的养父是被他亲手结果了的。这府里,就柳池风一个主子。

阿彩答道:“当时您说,摄政王没有父母,唯一当长辈对待的就是后院的那位嬷嬷,您想问问摄政王需不需要给那位嬷嬷敬茶。”

嬷嬷?沈君玥恍然大悟。是了,自打柳池风母亲没了之后,是那位嬷嬷照顾着他长大的。

那位嬷嬷是柳池风母亲的奶娘,终身未嫁。带大了柳池风的母亲,又带大了柳池风。是柳池风心底为数不多的温情所在。

“那,摄政王没让我去给嬷嬷敬茶?”沈君玥。

“……没。”阿彩小心打量着沈君玥的脸色:“殿下,这些事,您全都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沈君玥答道。

阿彩面露愁容,满心担忧。

一些大事虽然殿下都记得,可那么多小事她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殿下眼睛不好,现在脑袋也不怎么好使了,以后可怎么是好。

没留意阿彩那泪光闪烁满是心痛的目光,沈君玥一边摸着小煤球的脑袋,一边在想阿彩刚才说的话。

两个人成亲,并非柳池风甘愿。不让她去给心中长辈一般的嬷嬷敬茶,也是情有可原。估摸着,那狗男人留着那茶给他心爱的女子去敬吧。

可怜见的,一直到大结局,柳池风都能没成个亲。白白浪费了那张祸国妖民的脸。

只是,有一点她就想不明白了。既然他都能让阿木一个护卫拎着珊瑚进宫,当着太后的面直接处置了,一点面子不留。说明柳池风压根就没把太后和小皇帝那对母子放在眼里。

书里也说了,柳池风对登上皇位不感兴趣,不然让这沈家的天下改朝换代,在他手里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肯娶原来的沈君玥呢。

喜欢沈君玥?绝对不可能。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成亲这么久,连洞房都没洞上一洞。倘若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肯定还是想和她亲近的吧,尤其她这张脸还这么好看。

仅有的几次见面,他看她的眼神,要么带着杀意,要么冷若冰霜。哦,今天好一点儿,没那么冷,可好像带了些嫌弃?

虽然她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眼神绝对不是那样的。

可如果不喜欢,当沈君玥提出嫁给他,太后和小皇帝询问他的意见,他为什么不拒绝呢。

凭着他的手段和手里的势力,即使直接甩袖走人,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就像他叫阿木拎了珊瑚进宫,这么多天小皇帝和太后毫无动静一般。

柳池风战功赫赫,军权在握,朝堂上的武将和部分文臣都以他为尊。太后和小皇帝还仰仗着他才能坐稳江山,自是不敢强迫与他。

那他为什么肯娶她呢?沈君玥抱着小煤球靠坐在椅子上,百思不得其解。狗男人,真让人捉摸不透。

还有那个书上连名字都不署的缺德作者,怎么就不能把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写清楚一点。

缺德随意两笔,简单一句炮灰女配,可到她这,却是个活生生的一个人,得一分一秒地过。

算了,管他为什么娶。沈君玥摸了摸小煤球的小圆脑袋,看向阿彩,就见阿彩皱着眉正在想事情。

“阿彩,怎么了?”沈君玥在阿彩眼前挥了挥手。

“殿下,奴婢在想那个跟着我们的黑衣人。”阿彩回神,答道。

沈君玥一拍脑门,光顾着想眼睛的事,都忘了这茬。

“咱们有什么仇家吗?”阿彩问。这一段,书中也没写。

“奴婢不曾有,殿下应该也没有,至少奴婢不知。”阿彩想也不用想地直接答道。

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几乎寸步不离,沈君玥认识什么人,接触过什么事,阿彩都清楚。

仇家的话,阿彩不知道的,其实还真有。太后和小皇帝,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她的仇家了。

只不过他们要想动她,不应该是现在,至少目前她脑袋上还挂着柳池风夫人的名头。别管柳池风待不待见她,至少明面上是他的女人。那对母子,不会动她来打柳池风的脸。

再说他们还没蠢到那个地步,大白天的就敢派人动手。况且,还没动手,只是跟着。

沈君玥想了想,眼睛一亮。以前,还没穿到这前,她顶着和现在一模一样的脸,也被人跟踪过,还不止一次。

一次是同学校的男生,喜欢她又不敢表白,只默默送她回家。

还有两次是真的遇到变态了,有一个是被来接她的沈老头教训了一顿,骂跑了。另一个见她落单,企图对她动手动脚,挨了她一记断子绝孙脚。

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她太清楚这张脸的吸引力了。保不齐今天那个男的就是对她一见钟情了什么的。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沈君玥一副了然的神情,委婉地说道:“阿彩啊,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家殿下我长得实在是太美了,那人见到我情不自禁被迷住了,脚不听使唤?”

阿彩:“……殿下……”阿彩想说她觉得不是,可看着她家殿下那张一副天下我最美的神情,否定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虽然直觉好像不对,但看着沈君玥那张美得摄人心魄的脸,阿彩又不确定了。殿下说的,好像也很有道理。

当年殿下还才十二三岁的时候,草原国使团的一个小王爷在大殿上见到殿下就目瞪口呆,脚下不受控制一般走到殿下面前,直呼殿下是仙女,还恳请先皇赐一纸婚约。先皇哈哈大笑过后,借口殿下还小,就岔开了话题。

见阿彩半天不说话,沈君玥抱着小煤球,起身走到桌边拿了一块小丫鬟先前送进来的绿豆糕就要去喂小煤球。小东西不停在她怀里拱啊拱的,八成是饿了。

阿彩见状,忙上前接过小煤球:“殿下,奴婢去给煤球弄点肉汤泡饭,这绿豆糕太干怕噎着。”

“行,那你去吧,我吃两块点心,歇一会儿。”沈君玥说道,先去洗了手,回来吃了两块绿豆糕,又喝了一杯红枣茶,踢了鞋子爬到窗边的榻上。

沈君玥懒洋洋歪在榻上,看着灰突突的家具和摆设,琢磨起这两天要偶遇狗男人的事。

摄政王府的书房,柳池风放下手里的最后一封信笺:“都烧了。”

阿木点头,拿起桌上那一摞信笺,拿起火折子点燃放在屋内角落的火炉里。

阿木看着信笺都烧成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主子,刚才成衣铺的朱掌柜叫人送信来,说公主殿下在集市上被可疑之人跟踪,二人躲进铺子,躲了过去。阿彩随手拿了两件普通外衫,丢了一锭银子,应该算是答谢。”

柳池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阿木,又垂眸看向手里的书籍,沉默不语,似是不感兴趣。

阿木等了半天,见柳池风没有再开口的打算,转身正准备走。

柳池风又开了口,语气随意:“可知是何人?她去集市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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